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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在脸上的艺术 婺剧脸谱那些事
2016-03-17 16:10

记得小时候,爷爷总是牵着我去村祠堂里看戏。小时候的我听不懂也看不懂,但是演员们脸上那各种各样的脸谱,总让我和其他小朋友很感兴趣。我们一起趴在舞台前看“脸”,每每看到有意思的脸谱,就会叽叽喳喳地嚷:“你看你看,他的脸上画了一个老鼠。”“你看,他的脸上有一条蛇。”……

长大后,我才知道,爷爷总带我去看的是婺剧,而婺剧脸谱,是该剧种舞台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地方色彩。

说起婺剧脸谱,就不得不提原建德婺剧团团长严先来老先生,他是我市严州徽班戏曲(婺剧)脸谱的传承人。

严老投身婺剧戏曲工作近40年,年轻时是一名优秀的婺剧花脸演员。他说,以前演婺剧都需要自己画脸谱。他在浙江省戏曲学院学习时,画脸谱是基础必修课,老师在学生的脸上画一遍,然后用黄纸印下来,学生就参照着自己画。所谓看戏看人,看人看脸,什么人物一上台,只要一看脸谱,就知其是好人还是坏人。因而,脸谱被誉为戏中角色“心灵的画面”。旧时,脸谱还有辟邪之说。哪个孩子特别胆小,大人就会备一张黄纸,向扮关公、周仓的演员讨脸谱印,在他们未卸妆的脸上印出脸谱,然后折好放入孩子的口袋,说是能壮胆。

严老介绍,婺剧被称为“徽戏的正宗,京剧的祖宗”,距今已有400余年历史,有高腔、昆腔、乱弹、徽戏、滩簧、时调等6大声腔,3000多个曲牌,并有着极其丰富的脸谱,是全国众多剧种中最具代表性的古老剧种之一。一般剧种的脸谱就是指大花和小花,而婺剧除此以外,连二花、四花、小生、老生、老外、副末,甚至有的花旦、武旦、作旦都有脸谱。而且,婺剧与京剧脸谱不同,婺剧脸谱更粗犷,也更草根。

严老先生给记者看了几幅脸谱图,细看婺剧脸谱,更偏向于写实。有通过动物表现人物的出身、职业、性格等特点的,如《玉麒麟》中的张顺,绰号浪里白条,他的脸上就画了条鲤鱼,表示鱼跃江河,水性极好;如《十五贯》中的娄阿鼠,鼻梁上勾画了一只老鼠,表现出人物机敏鬼祟的性格。

有通过图案表现的,如《三结义》中的张飞额头上画一个桃子,以示“桃园三结义”;如《九龙阁》里的孟良,脸上画一个火葫芦,除了表示火葫芦是他的宝物,也表达了其性格内敛像葫芦一样。还有用文字表现的,如《大香山》中的达摩,额头上画着一个“佛”字。用武器表现的,如《九龙阁》中的焦赞,脸上画一把利斧……

脸谱的颜色也很有讲究,各种颜色都能代表剧中人物的性格、身份和特征,比如红色为忠,黑色为正,白色为奸,黄色为残暴,绿色为侠义,蓝色为威猛,粉红为稳健,金银为神妖等。

脸谱的勾画方法则比较复杂,基本要分揉脸、抹脸和勾脸三步。揉脸又名“搓脸”“染脸”,用手指蘸一种颜色在脸上揉染,揉均匀后,再用笔勾画眉、眼、印堂和肌肉纹理(表性纹);抹脸,用水笔蘸水白粉在脸上涂抹,然后用黑笔(或水墨黑锅烟子、干黑油彩)将眉、眼、肌肉纹理勾画出来;勾脸,用笔在眉窝、眼窝、鼻窝、嘴窝、脸膛、脑门等部位勾画出各种图案纹样,再填画脸谱的主色。

脸谱在揉、抹、勾画中,用色也是有规律的:先粉色后油色,先白色后黑色,先淡色后深色,并遵循先上后下,先左后右,先里后外的原则。

严老介绍,以前演员们画脸谱所用的材料非常简陋,最早是用锅底灰加菜油搅拌颜料而成,后来发展到用滑石粉、菜油加水拌颜料,再后来就先进多了,现在都是用化妆油彩。

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发展,戏剧脸谱不断被应用在旅游工艺品上,甚至有人用脸谱创业。陕西宝鸡一位年轻人就用画脸谱的手艺闯出了大市场,制作出许多脸谱衍生品,如手提包、挂件等,占据了一定的消费市场。

作为老一辈艺术家,严老对这些传承传统文化的方式很欣慰。目前严老非常关注全国两会上透露的消息——要加大对传统戏曲方面的普及。严老介绍,如何将民族文化的精髓普及到下一代是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思考的问题。近年来,我市组织的“婺剧进校园”活动非常好,他希望慢慢通过美术课、音乐课、体育课等课堂,让孩子们接触婺剧、了解婺剧,薪火相传,弘扬文化瑰宝。

(记者 吴燕)

 

 

责任编辑: 方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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