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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变脸”生涯(上)
2009-06-08 15:09

   变脸是一门很特殊的艺术,常出现于川剧中。表演变脸要求动作敏捷,不露痕迹,常用于表现剧中人物的惊恐、绝望、愤怒等情绪的变化。变脸之所以出现在川剧中,是因为川剧常演神鬼戏,而神鬼是会变化的,所以就出现了变脸这一特殊的表演形式。

  建德没有川剧,却出了一位变脸表演艺术家,他的名字叫王新忠。王新忠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准,被誉为“江南变脸王”,成了我们建德人的骄傲。为此,我们特地采访了他。


  我是三都梓里人,七八岁时,先后失去了母亲和爷爷,全家重担就由我父亲一个人挑了起来。父亲既要抚养奶奶,又要抚育我们三兄妹。我八岁的时候,就到街上摆摊卖自家种的水果,换点油盐钱及学杂费。我哥哥姐姐的学习成绩都不错,后来都成了大学生。就是我,小学都没毕业。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贪玩,学习不好。学校老师说我小时候的成绩比哥哥姐姐都要好。我在学校里一直都是当班长的,考试很少拿不到100分的。我在学校最风光的时候是作为三好学生的代表参观了新安江水电站。回学校后,面对全校师生谈体会。那时候,我真的很牛,老师们都认为我是大学生的料。

  我属猴,从小妈妈就说我是猴命,长大了肯定像猴子那样东窜西跳耍把戏。想不到这话还真应验了。在我十二岁那年,县婺剧团到我们学校来招生,我们学校有很多人去报名,我也陪着同学去,结果反而被老师看中了。当时的条件非常诱人,首先是农转非,学习期间管吃管住还有一点补贴,毕业时还能拿到中专文凭。这对于像我这样的农村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我去了剧团以后,父亲和哥哥姐姐都很难过。他们总觉得我是为家里作了牺牲。其实为家里经济条件考虑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我从小就是个戏迷。我记得那时候婺剧团到我们乡里去演出,我因为没钱买票,就双手抓着窗户的铁栅栏,吊在窗外看。我能吊在那里连看两场戏。后来管门的大叔不忍心了,就放我进去看。那时候看演员在舞台上表演,觉得他们威风极了,很是羡慕。哪想到,事隔几年之后,我也能上台表演了,并且是站在自己家乡的舞台上。那年我十六岁———这是后话。

  到了剧团以后,虽然学习很苦,但是温饱问题解决了,我非常知足。冬天,我手上生满冻疮,稍翻几个跟头手上就流血水。教武功的祝老师现在说到这事还很心疼。但是为了能够学到一门本事,再苦我也能坚持住,穷人家的孩子都有这么个特点。后来我跟着郑老师学小生,也学得很努力。可是老师们说我缺乏一种小生的气质,不是演小生的料,所以又让我跟严老师改学大花脸。这个行当倒是蛮适合我的。我个子偏矮,而大花脸的形象是五大三粗,所以演出时,我都穿五寸厚鞋底的戏鞋,很吃力。当时我们团里的大花脸有好几个,很难轮得到我上台。所以老师又让我去学武生。武生的折子戏比较多,上场的机会也多一些。

  一练武生,果真让我得到出头的机会。在杭州集训的时候,我练得很刻苦。省京昆剧团张峰老师看到我如此发狠地练习,抽空对我作了些指点。在张老师的言传身教下,凭着自己的悟性和韧性,我比较好地学了武生行黄天霸的走边和趟马表演。后来,张老师又带我去拜见了前辈张二鹏老先生。张二鹏老师是盖叫天的儿子。两位老师一同为我精心打造了《白水滩》“十一郎”这一武生行的角色。我就凭着《白水滩》这出戏,在婺剧青年演员大奖赛中,获得了表演、武功两项一等奖,还获得全省小百花大赛的优秀小百花奖。

  后来,团里要排一出反映计划生育的现代戏,这个戏一演就要一年多,我们这些跑龙套的武功演员就用不到了。正好,杭州杂技团缺武功演员,到我们这边来找,我被挑中了,不过是借用,这一借就是大半年。我在杭州杂技团演过一个动作难度很大的戏,就是一个跟头要翻到一个大圆球上。但是只要能上台我就很高兴。后来我还曾到香港去演出过三个月。杂技团很喜欢我,打算根据我学过戏剧武生等行当的特点,为我设计个戏剧角色的杂技节目。但是我那时不想再干下去了,因为我们从小学戏剧,和演杂技不一样,他们注重的是身体技巧,而戏剧是要表现人物的性格和心理特点,表演内容更丰富多彩。我更喜欢戏剧。

  我在杂技团虽然待的时间不长,但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从翻跟头来讲,我们原来在剧团里的跟头,很多都要求在原地翻,因为我们演戏时大部分都是在农村演,戏台的空间比较小。而杂技团的演出,都是在城市的大剧院里,戏台的空间比较大。像“串毛”,杂技团也有这个动作,但是它常常用在穿越火圈上。我跟他们练了一段时间,我的“串毛”就练得特别好。其实以前教我武功的祝老师有个外号就是“祝一串”。在他们那一代武功演员中,他的“串毛”是全省有名的,特点是又远又飘,在舞台上翻起来特别美。我在杂技团还有一个很大的收获,就是接触到同样是我们演艺圈里的另外一批人,这让我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也有了新的朋友。

       我在京昆剧团的两个月里,就为好多名角配过戏。虽然都是马童一类的配角,但是能和这些名家一块演出,我还是觉得很荣耀。梅葆玖、梅保玥、尚长荣、六龄童、谭元寿、杨春霞,我都为他们配过戏。可就在我春风得意的时候,我的腰椎出问题了,老师们非常心痛,剧团给医院里送去了一张空白支票,要求医院不惜一切代价挽救我的演员生涯。经过医生的精心治疗,我的身体状况虽然恢复了,但是要在舞台上翻跟头,是再也不可能了,这就断送了我的武生生涯。

       出院后,我整整养了一年多的伤。后来在朋友余胜强的引荐下,我认识了浙江歌舞团的管进等朋友,他们都是当时省内顶级的爵士鼓打击乐手。他们说,你腰伤得这么重,恐怕再也不能翻跟头了,还是跟我们学鼓吧。迫于生计,我改行开始练鼓。练鼓也不容易,可我这个人就是有一股犟脾气,喜欢上或干上一行就会去拼命。我的腰伤也一直在折磨我,在练鼓和以后的演出期间,我都要在腰上绑上十多米长的腰带,来支撑我的腰。老师是最顶尖的鼓手,所以我的爵士鼓打得还算专业,这为我以后独闯江湖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王新忠 口述/ 张京波 郑伟林 /整理

责任编辑: 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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