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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兮生我
2010-02-23 10:55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诗经·小雅》

父母生我养我,无微不至关心我,使我长大成人。什么事都顾虑着我,出入也牵肠挂肚,我想好好地报答他们,但父母的恩情浩瀚如天,如何报答得了。

仔细体会诗经的《蓼莪》,总有无奈的伤痛。无论富贵贫贱,父母对儿女始终无私,而儿女呢?诗经中描写父母亲恩的诗句终归是少了点,有的是男女恋情诗。男女恋情的美丽与哀愁,都让我感觉像梦中。倒是父母亲恩让我实实地握在手心里。

父母亲恩犹如伞,这把伞永远为儿女撑起一方晴空。中学记忆里,有无数关于父亲的片段,在校门口寻找父亲身影的情景犹为深刻。学校离家两里路,每到中午,父亲都会赶在我放学前做好饭,然后骑着自行车到校门口接我回家。我也心安地习惯着出了校门就能看见父亲宽厚的身影,然后一路铃声叮当把家回。

这种在父亲羽翼下的日子,等我做了母亲,才切身地体会到。可年少时并不懂感恩,看不见父亲的辛劳,就像父亲偶尔稍一接晚,我就会在校门口焦躁,然后一路埋怨。

嫁人妇,为人母,日子越来越充实,工作生活更是忙得水滴不漏。陪父亲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但每次抬头,看见的依然是关怀的眼神,没有责备,全是心疼与理解。这是平凡的亲恩。

亲恩在心不在言。在对孩子越来越多的凝视里,我都能找到当年父亲对我呵护备至的细节。年少时,父亲曾陪青春叛逆的我在坝上一宿。我把父亲的大腿当枕头,将月夜星空当棉被,江风徐徐,渔火点点,我一夜安然,父亲却熬红了眼。抽屉里,父亲留给我的那些书信便条也弥足珍贵,字字句句教我做人的道理。记忆悠远,却又仿佛在目,细节越多,心中越柔软。

有句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古人所处的环境也许并没有现在的社会如此复杂,也没有我们这么多烦恼,但古人同样有着深切的亲恩难报的感叹。这无非是让后人更坚信,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富贵贫贱,无论顶撞忽略,父母对儿女的无私,恒古不变。

今儿偷得片刻闲情,急急敲下寥寥读书记。不读诗,无以言。这一读,父亲的身影又在心头若隐若现,扳着指头数一数又过去了多少日子,父亲的图纸有否完成?思儿的叹息是不是重了?

该回家了……(江上月)

 

责任编辑: 方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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