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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私家车改变的生活(春节散记之二)
2014-03-26 10:32

这个春节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私家车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老家规矩,大年初二开始出门拜年。早上八点多,妻弟开着小本田,将我一家三口送到三都车站(往年都是要等候简易三轮卡的),乘中巴车到杨村桥下车时才九点未到。在一家小超市门前,大阿姨家的表弟、表妹,小阿姨家的表弟、大舅舅家的大表弟四人各自开着自己的新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在集体采购了拜年的礼品后,大家登车出发,今天要去的地方分别在五个不同的村庄,拜年的次序就按照行车路线远近来安排了。第一站是杨村桥集镇上的大舅舅家。大舅舅在外种植草莓近二十年未在家过年,所以,这一次,十五六个外甥、子侄几乎全部聚齐,让舅舅舅妈惊喜了好一阵子。第二站是官路村的大哥家和妹妹家,我们下车经过妹妹家前面的小巷时,妹妹的邻居开玩笑地说:呵呵,现在是做娘舅的先到外甥家拜年了,大小颠倒过来了!对于邻居的友善调侃,我们也不禁乐了,时代变了,有的东西也自然而然地跟着变化了。第三站是潘家村的外婆家,这些年三个舅舅都在外地种植草莓,大舅舅在绍兴(过年前由小儿子前去“代班”),二舅舅在扬州,小舅舅和大阿姨在常州,留守看家的外婆八十九高寿了,仍旧自己动手做饭洗衣照顾自己。尽管此前大家一再建议她老人家不要做这顿饭了,但实际上,老人家早就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肴。饭后,哥哥嫂子开着工具车赶到,大家又辞别外婆,前往第四站——我自己的老家黄家村。父亲去世后,母亲独自一人守着老屋。年前母亲因为要照料手术后的我,在新安江两个多月,等我恢复得可以自理生活了,却怎么也呆不住了,年关前非得要回乡下老家。地里的菜、家里的猫、隔壁的老邻居,是她每天都要记挂的。陪着母亲聊了一阵子天后,又驱车前往村里的公墓,去给父亲的新坟压上红纸条,给父亲拜年。然后继续下一站也是今天最后一站,徐洪村姑妈家。

在徐洪村头的转弯处,堵着长长的一溜车队,足足有二十多辆,清一色的都是小车。原来前面有一辆银白色的大宝马在倒车,驾驶员显然是个生手,面对一头怡然自得地挡在了大路中间的大水牛,既不敢按喇叭,又不敢强行突破,进退失据,转眼就造成了乡道上的大堵车。不过,看上去,所有的驾驶员的心情似乎很好,和这个春节的阳光一样豁然开朗,都在安静地等待这位可怜的生手司机如何闯过这位牛大侠把持的关口。在这个持续了大约十来来分钟的过程中,我们身后也被堵住了十多辆车。最后,还是一名热心驾驶员,代宝马驾驶员突破了困境。当我们的车与这辆车交汇而过的时候,我注意看了一眼,那“犯事”的驾驶员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满脸通红,一副窘迫万分的样子。呵呵,真有意思。

回程时,又去老屋和母亲辞别。再回到三都时,才下午四点不到。换成以前,一天之内跑这么多地方,简直想都不敢想。这一天的行程,起码得花上三天时间才能完成。

初三下午,表弟、表妹夫三家,车子后备箱中装满了自家酿的土酒、腌制的猪肉和鱼干和在超市购买的拜年礼物,十个人,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这回母亲也同行,目的地是常州和扬州。三个半小时后,便到达了常州阿姨处。稍事休息,表弟又开着车到相隔二十余里路程的另一个村庄把小舅舅、舅妈接来吃团圆饭。初五早上,一行人又驱车北行,到达扬州二舅舅处。在那里,白天大家一起采摘草莓、送往市场交易,晚间大家欢聚一堂,觥盏交错,场面异常热闹,亲情在这异地他乡格外显得温馨。

初六晚上八点的时候,已经回到新安江的我,收到了一大盒弟妹们从常州带回来的新鲜草莓。我坐在自家的阳台上,欣赏着窗外夜空间或绽开的美丽的烟花,品尝着亲人们在他乡辛勤劳动的成果,想想这几天的光景,再想想最小的两个表弟,他们一个在宁波,一个在义乌,谈的女朋友一个是福建漳州的,一个是福建三明的,两人都已经考出驾照,小车也已经下了订单,往后到女方家也就是五六个小时的事了,不禁感慨不已。私家车显然改变了我们的日子,包括我们的生活节奏、过年过节的方式乃至通婚圈远近的选择。(黄建生)

责任编辑: 黄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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