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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忽已晚
2014-10-22 09:25

休闲在家,素颜对镜自览,原来我已老成这样:皱纹、黑眼圈一股脑儿地冒出来,目光散淡、神情倦怠,虽然身材还算苗条,但身姿却不再挺拔,最要命的是黑发中潜伏了几许白发。变化恍如一夜之间,朱颜不知何时已改。记忆中那个冰清玉洁的人到哪儿去了呢?

仿佛还是青春年少时,长发飘飘地骑着自行车飞奔在晨风微微的乡野小道上,我们的如花美眷恰好出现在似水年华里。那时候年少轻狂,天不怕地不怕,美好岁月尽在前头,如此飞扬跋扈,如此无忧无虑,春天的百花丛中有属于我们的香味和缤纷。然而,短短的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当我们为生计辗转,东奔西颠,还未从生活的劳碌、忙乱中解脱出来时,双脚如梭,不经意间已织出了一袭岁月的袍子,转眼之间青春不在,容颜已改,那一脸的沧桑,告诉自己曾经骄傲的一切,已经随着岁月渐行渐远。

“老掉了呀,老掉了。”一向狂傲不羁的李敖竟也如此感慨道。他说一周六天一个人住阳明山上,让小他三十来岁的太太适应一下没有他的日子,因为他注定会提前而去……听得出李大师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是被青春抛弃的无奈?还是被岁月洗尽铅华的不舍?有人说人生梦,扬手是春,落手便是秋,一扬一落间,年轮已悄悄地在我们脸上印上了岁月之痕,增添流年的风霜,不经意间便跌落在岁月的沧桑里。

在老家看见奶奶、老爸以前的相片中微笑的样子,会觉得惘然不已,一切如隔尘世。有时午夜梦醒,心中有一丝淡淡的凄婉,“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从不曾觉得自己的家人有一天会衰老或离去,犹如自己永远会青春貌美似地充满活力,蓦然回首,一生至爱的人有的己长大,有的已垂垂老矣,有的己躺下离开了……而自己也已韶华不再,一生所有的爱恨情仇,都镶嵌在不经意的回首之间。

那天在街上,见一年轻女孩,明眸皓齿,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衣袂飘飘,迎面施施然袅袅而来,恍如昨日重现的我,忽然间我嗅到了时间的味道,时光之箭仿佛穿越了我的中年、青年、少年,一眨眼划破了童年,永不回头地告别了青葱岁月,告别了过去,告别了现在。此生有涯,此生无涯,岁月忽已晚,而一切又好像是刚刚开始……

责任编辑: 翁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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