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风情 建德新闻网
0571-58318323
我要投稿
建德市新闻传媒中心 主办
您当前的位置: 建德新闻网 > 建德频道 > 副刊风情

微信扫一扫分享

溪沿(下)
2015-02-02 13:55

溪沿这个地方的水系非常发达,大同溪自西而来,另外还有曹溪和西溪分别自北、自南来汇,水流量在此增大,自此而下,四季都可通航,故称此处为航头。

历史上,溪沿是一个物资集散地,南来北去,西来东往的人也都在这里云集,在这里歇脚,然后又各自东西。特别是向南去往龙游的商旅,都要选择这里渡航,航头渡也自然成为艾溪之上的一个重要渡口。

古航头渡用来渡人的是一张木排,有好心人集资集力,在溪上搭建了一座木桥,可是一遇大水,木桥就会被冲毁。本地人、唐朝进士、诗人翁洮写过一首诗叫《春日航头桥》的诗:

故园桥上绝埃尘,此日凭栏兴自新。

云影晚将仙掌曙,水光迷得武陵春。

薜萝烟里高低路,杨柳风前去住人。

莫怪马卿题姓字,终期云雨化龙津。

这首诗收在《全唐诗》第667卷。

可见,早在唐朝,这里就有一座桥,但是是石桥还是木桥,不得而知。

南宋绍定年间(1228—1233),颜颐仲守严州。有一年,他巡查到寿昌,得知航川之上有渡无桥,给出行者带来极大的不便,于是拨出银两,责成寿昌县令在航川之上修建一座石桥。石桥建成之后,不仅方便了行旅,也为航川增色不少。为感恩颜颐仲,此桥被命名为颜公桥。

从南宋绍定年间以来的几百年间,颜公桥几圮几修。清光绪年间,颜公桥再度被毁,当地商人程秉泮、许新泰等人再次倡修,只是这次修建的仍然是木桥。为防木桥遇大水时被冲走,许新泰还特意捐出一副铁索,用来锁定木桥。遇洪水时,木桥从中间断开,铁索把木桥拉到岸边。洪水过后,再重新把木桥拉过来拼好,省力又省钱,木头可反复使用。民国年间,程秉泮带头成立了一个“新立会”,专门管理颜公桥,并捐出民山二十亩,作为颜公桥的修缮费用。从此后,颜公桥就归“新立会”管理。

程秉泮和许新泰都是徽商的后裔,他们的祖上相继从徽州来到溪沿经商,几代下来,积攒下了不少资产,到了程秉泮和许新泰这一代,已经是清末民国年间了。时局的动荡,对他们的打击非常大,程秉泮就把自己的几个儿子送出去读书,不让他们从商。大儿子留学苏联,回国后,成为人民大学的教授,二儿子当兵,三儿子在沈阳教书,四儿子在浙江长兴工作。

儿子们在外,对外面的世界比较了解。解放前夕,儿子们都写信回来,要求父亲把家里的所有田产都送给别人耕种。父亲照做了,解放后,程家没有成为地主,他家的老屋也成了公家的粮站。现在这幢老屋还静静地立在溪沿的老街上。

溪沿老街长不过三百来米,却分上中下三断,分别叫做上街路、中街路和下街路。街虽不长,店铺却不少,大凡日用商店,一应俱全,而且还有酒店、客栈,甚至还有典当铺等,可以想见当年这条街上的热闹情景。

溪沿是寿昌西面的一个门户,一百多年前,太平军与清军在这里发生过一次规模不小的激战,双方死伤不小。对于这场战争,官书上没有记载,但当地人却坚信有这么一回事。前些年,在溪沿边上一个叫洪村畈的地方,发现了大量的白骨,这些白骨都无棺木,也非常凌乱,老人们说,这些白骨都是那次激战后留下的,有长毛的骨头,有官军的骨头,也可能有老百的骨头,都是战后一些好心人重拾乱骨埋葬在这里的。这些骨头可作为那次激战的一个佐证。

洪村畈的对面(早年,曹溪是从洪村畈的东面入艾溪的)有一座形似卧狮的小山,山不高,也不大,却很有名堂,原因是,上世纪80年代,有人在山上发现了很多陶片,还有人在山上捡到过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像箭头,有的像斧头,但他们不知道这些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后经杭州市文物部门鉴定,认为这些石头和陶片是古人类的遗物,属新石器时代。这座山也被有关部门立了碑,保护了起来,称“六三岩遗址”。早年生活在这里的古人类,是不是寿昌人的祖先之一?谁知道啊。

据说以前这里还有一座唐皇庙,庙里供奉的是唐皇(李世民),两边分别为关帝(关羽)和文昌君。

这座庙最有意思的不是里面供奉了这么三位神圣,而是庙里的一块牌匾。说起这块牌匾,有这么一个故事:据说这座庙建好后,寿昌城里城外的一些读书人都被邀请到这里,想请他们为庙堂题字。可是题什么字?由谁来题?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你推我让,谁都不敢动手。

这时,一位行色匆匆的路人路过这里,见了这样的场面,也不客气,拿起笔来,就在牌匾上写下“荡荡乎”三个大字,而后扬长而去,弄得这些书生目瞪口呆。等他们回过神来,只见牌匾上这三个字既有力透纸背之力道,也有行云流水之飘逸,只是对这三个字的含义猜测不透。

这块牌匾直到建国后,还挂在唐皇庙里,可是现在,连同整座庙都踪影全无了。(沈伟富)

责任编辑: 周冰

扫一扫关注官方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