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小云

    过年了。

    如今对过年的企盼，早就不是小时候的新衣服和新鞋子以及食品之类了，倒是可以连休七天假，儿时的伙伴能聚一聚，亲戚长辈之间走动走动，也是不错的。然而，我还有另外一种企盼，那就是一定得看看除夕夜的万家灯火。

    自打记事起，平时节俭信奉“随手关灯”的父母，在年三十的晚上总会吩咐我们，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还会在堂前桌上焚香点烛，整夜守候。这个惯例大概与贴对联、放鞭炮的由来差不多。于是，家家户户如此，便形成了特别明亮的万家灯火。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农村的房子越造越漂亮，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亮。尤其是这几年在新农村建设中建造的新房子门口的红灯笼、红对联，更显得红火无比。无论那天是阴晴雨雪，随着天色渐渐地黑下来，灯光也渐渐地亮起来，中间还不时夹杂着震耳的鞭炮声。等天完全黑透了，我会独自找个视野最好的地方，放眼四处，看看远近的灯火。平时那些有人住着的地方，晚上也会有灯光，但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然而除夕夜就不同了，一家老小也许聚集在某一层某一室，却是每一层每个房间甚至于地下室的灯全都亮了。加上都是大开窗或落地窗，更显得亮堂。房屋密集处，一派灯火通明，很有气势。就是远处山脚下也许只有一两处人家的，也有不少灯光不甘示弱地闪亮着。室内的灯光是静谧安详的，村中蜿蜒的小道不时有小车驶过，于是灯海中又多了几许流动的灯光。加上空中或远或近不时绽放着的烟花，别有一番景致。孩子们也在奔跑嬉闹中点着属于他们的小花炮，小小的绚烂烟花里映出一张张快乐的笑脸。

    我曾在东方明珠塔上看过上海的夜景，夜上海给我的感觉是繁华，是地球一隅居然能容纳如此之多的人与物的惊叹，却感觉不到除夕夜万家灯火的那种温馨。夜上海的灯下必定隐藏着不少故事，美好的、邪恶的、文明的、野蛮的、纯洁的、龌鹾的……但我想，除夕夜的万家灯火下的故事大多是其乐融融的，年三十晚上就想着算计人家的大概不多吧。

    我陶醉于这辞旧迎新的万家灯火中，更祈求来年乃至于年年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富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