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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贫穷而清纯的青葱岁月(之五)
2015-12-29 16:14

我堂哥,名叫杨吉新,比我大5岁吧。在这一年,吉新哥也和我一起进入了这所学校,并分在同一个班。当年,我父亲这一辈,家里有一条船,自兰溪到杭州之间来回运输,由伯父一家管理。富春江水大坝建成后,兰溪到杭州的航线被阻断,伯父一家只得上岸回到老家务农。于是,吉新哥从小学开始,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与我同班,而且当我们班的班长,这也是一个奇迹。读高一时,他应该已经19岁了,是一个帅小伙。不久,便与同班又同村的邵素芳同学产生了感情。记得晚饭后,我常常陪堂哥到素芳家去玩。几年以后,他们终成正果,这在我们班是唯一一对同学夫妻。将近四十年了,夫妻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这也是他们许家高中求学生涯的一个意外收获。那一年,吉新哥也参加了高考,结果自然不好,就回到了村里。种过田,代过课,打过工,过着平常人的生活。在我们两个班里,与他差不多年龄、我应该叫做大哥大姐的同学为数不少,他们哭过,笑过,努力过。如今他们有子有孙,生活安耽,也算是幸福之人了吧。

文科班有一位同学叫徐志法,原先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印象。他比我大几岁,脸色有些苍白。我到严中复习后不久,他也来到了我们班。他特别喜欢数学,爱钻难题,常得到严中胡正明老师的表扬。我最怕高考试卷最后20分的两大题,后来干脆不去钻研了,顺其自然,只想把前面的80分复习好。如果碰到不懂的地方,我也常去请教他。那年参加高考,我数学得了60分,结果他只有30分。我一时不敢相信,便去问他。他告诉我,为了解出后面2道题,他花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有一道题是错的。而前面的容易题由于没有了时间,结果来不及答题了。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他继续留在严中复习。我和他有过不少书信来往,但那次高考对他产生很大的影响。平时考试都不错,但一进入高考试场,他就失常。大概复习了五六年,均以失败而告终,回到了家乡。后来他在公社文化站帮忙过,还给我寄来不少他自己创作的歌词歌曲。前些年某天,听说他得了肝病,而且已经晚期,又恰好他儿子考大学,于是,我联系了我和他在严中曾经一起复习过的同学陈烟土,希望资助他儿子完成学业。没想到,在联系过程中,徐志法却走了。这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但我和陈烟土还是到唐家去看望了他的爱人和儿子。在那样一个年代,有和徐志法这样相似经历的人有很多很多,他们在高考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与命运抗争,永不言退。我们不能嘲笑他们,而应该报以敬畏之心。

该写女同学了,我不得不选择卢永娥。她是两个班同学中唯一考上高一级学校(中专)的女生。她的大哥就是理科班班主任卢庆红,二哥卢庆军与她同班读书。一家“三卢”,两男一女,两生一师,都在我们的年级,这也是只有那个特殊年代才会出现的奇事。那时,卢永娥个子并不高,玲珑小巧。爱穿一条当时流行的七分裤,脚著方口鞋和红袜子,特别显眼,被老师昵称为“七斤嫂”。但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两条辫子,乌黑发亮,长及至臀。偶尔在她身后,只见娇小的身子款款而行,两条辫子随之左右摆动,颇为动人。记得有一次,我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出黑板报,卢永娥和同班的另一女生刚好走过。卢永娥对她说:“吉元很聪明的,他一定能考上。”她随口而出的如此简短的一句话,给了当时的我以巨大的鼓励。也许她并不记得,但是,这么多年来,那番话却一直激励着我,我从内心十分感激她。后来,她和其他几位同学到三河初中复习,准备考中专。有一次,我从梅城严中回家,经过三河初中,意外地看到卢永娥站在学生宿舍门口的高坎上。那时,我想上前和她打个招呼,说说彼此的学习近况。但欲言又止,自卑的我终于没敢在靓丽的女同学面前表现出应有的勇气。或许是她有些生气,也或许是本无话可说,也或许是那个年代男女同学之间特有的交往方式,卢永娥回头看了我一眼,飘然而去,只有那回眸一笑和两根长长的辫子长留在我的记忆里。她考上军校后,偶有过书信来往。后来她到部队,也就没有联系了。

还有两位女同学是一定要写的,这就是刘建霞和蒋慧珍,虽然在前文已经描述过。她们俩在年级里比较特殊:一是长得漂亮,美人胚儿,多才多艺;二是居民身份,高干子弟,条件优越。那年头,这可是令人艳羡的事,城乡之间有天壤之别。她俩自然成了老师眼中的宠儿,同学心中的圣女。记得是1977年初,在经历了最为特殊的1976年之后,公社在三河剃头店后面的大礼堂举行文艺演出,刘建霞和蒋慧珍演出了歌伴舞《绣金匾》。其中有一段歌词印象特别深刻,“三绣周总理,人民的好总理,鞠躬尽瘁为革命,我们热爱您。”那歌声,那舞蹈,那情真意切的悼念之情,深深震撼着我的心灵,现在回忆起来仍历历在目。

(杨吉元)

责任编辑: 方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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