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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白,家乡人民的怀念……
2010-02-20 19:26

 

大雨过后,天气分外清爽。寒冷的早晨,谢田村公园里依稀有几位村民在锻炼、游玩。公园一角,一座汉白玉中年妇女半身雕塑特别引人注目,妇女穿着中式对襟杉,围着围巾,五官轮廓分明,面色凝重。她就是出生钦堂建德引以为傲的优秀女儿、我国著名教育家、出版家陈怀白。在陈怀白塑像下,大人带看孩子在细细地看着碑上的人物简介,了解她的事迹。

“陈怀白,女,小名圆珍,钦堂乡谢田村人,系陈姓始祖明公第二十七代嫡孙……把全部心血倾注于革命工作之中,著有《中国通史讲话》《太平天国史话》《简明中国历史讲话》等书籍。1977年11月,确诊身患肺癌,仍忘我工作……1986年4月19日,病逝于上海华东医院。”碑文简介这样写道。

这是一位何等了不起的人物啊!询问了几位村民,他们都说在树这块碑之前他们对陈怀白的事迹也是所知甚少,村里或许只有少数一二个老人知道她。流逝的时光消磨了人们的记忆,越来越少的人会记得从钦堂走出的革命前辈、女中豪杰。文史的断代构筑了认知的鸿沟,越来越多的人无法理解属于那个时代的理想和精神。

谢田村中知道、了解她的老人大多已去世,笔者在询问多人后毫无进展,对她的认知仅仅停留在石碑上的简介。来到村委会,恰逢钦堂乡中心小学退休教师陈斌能回村参加会议,原来他就是陈怀白塑像的发起人之一。

和陈老师的交谈中了解到,陈怀白父亲鼎三,叔父雄夫,祖父品宗均是秀才,曾祖父是教谕,外祖父是建德县有名的拔贡生。她从小聪明,父亲教她识字,读了《女子国文教科书》《孝经》和半本《左传》。9岁时,父亲因哥哥夭亡,忧郁过度而得了重病,便不再教她了。但她自己仍找小说看,10岁便能写平平仄仄的旧体诗,父亲得知,大加夸赞,后来送她进建德县城小学读书。14岁,母亲病故,陈怀白未读完小学,却以优异成绩考取浙江省立第九中学(即严州中学)。陈怀白聪慧灵秀,老师很器重她。

1931年,陈怀白16岁,求学于杭州高级中学女子班。那年夏天,其姐夫在谢田中村开店,开业时需要一副对联,两位因科举废除而未中举的长辈想试试她的才气,要怀白同他们一同作联。姐夫姓郑,祖上迁自于荣阳郡,要求以荣阳两字做上下联的第一个字。三人均一挥而就。

其父鼎三联:荣誉乘时驰遐迩,阳春应运广招徕。

叔父雄夫联:荣誉驰名遍宇宙,阳春生意满乾坤。

怀白联:荣耀不难求请看计坛七策,阳春虽乍发定当积千金财。

其父、叔都认为自己作的对子还是怀白的好,此联不仅利市“积千金财”,还指出了怎样经商“请看计坛七策”。

在浙大求学期间,对陈怀白进步影响最大的是陈逵教授和胡鼎新(即胡乔木)。怀白从陈逵教授那里受到进步思想的启蒙教育,胡鼎新是她走上革命道路的引路人。“一二·九”运动前夕,浙大政治气氛处在低潮,怀白感到窒息难受,她写道“中原已板荡,死辱两不堪”,但却不知出路在哪里。当“一二·九”爆发后,她看到了出路,开始有了明朗的政治目标。

1937年,怀白毅然放弃了即将到手的浙江大学文凭,辞别病重在家的父亲,选择自己的路,投身于抗日就亡队伍。她随浙大学生到丽水、金华地区从事抗日救国宣传工作。第二年1月任浙江省建设厅驻云和县的乡村建设指导员。7月,怀白参加入党仪式,在党旗面前宣誓“为无产阶级事业奋斗终生!”,她从心底里感到这一天是永远难忘的日子。

1939年6月,怀白在金华从事“浙江省战时儿童保育会”工作时,创办《浙江妇女》和《东南儿童》刊物。1940年10月,任皖南新四军战地文化服务处编译员。1941年1月起先后在苏中、山东根据地从事革命和文化教育工作。1949年5月上海解放后,奉命进入上海,接管教育工作,先后任上海市军管会市政教育处秘书、教育局科长、副处长。1954年调入出版单位,负责筹建“新知识出版社”“上海教育出版社”。从此长期致力于编辑出版事业,历任上海教育出版社副总编辑、总编辑和党组书记等职,并兼任上海语文学会副理事长和上海市编辑学会顾问。

陈斌能老师介绍,他家中有一本《建德文史资料第五辑·陈怀白专辑》,书中对陈怀白的介绍史料详实、生动。跟随陈老师来到他家中,翻开那本1989年印刷的《陈怀白专辑》。泛黄的老旧黑白照片,依稀可看清楚陈怀白坚毅的眼神。

“在她留下的遗嘱中,也反映了她的立场、观点、性格和思想感情。1985年12月23日陈怀白写了《关于我的身后》的书面遗嘱:‘不要任何仪式:悼词、遗体告别、讣告等一切浪费人力物力的事都不要,遗体供医学解剖用,不留骨灰……’”看着书中的这段文字,笔者肃然起敬。

诚然,她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个哪怕是常人都拥有的墓穴,给自己树一块墓碑,最后将自己的遗体都献给了医学事业。但她的精神将永留人间!家乡人民没有忘记陈怀白。正如陈斌能老师所说:“也许她的遗体已被医学院的学生做了解剖实验,也许某个器官做成标本陈放在陈列室里,但希望这座石像能将她的形象、精神镌刻在家乡人民的心中。后人应该学习她刻苦学习的精神,崇尚科学的态度,关爱他人的风尚和热爱祖国的志向。”

一座简单朴实的塑像,支撑起了一片精神的天空。

建德新闻网记者:王庚鑫 实习生:姚佳文

责任编辑: 金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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