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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榧树(外一章)
2013-06-06 15:01 来源:建德新闻网

题记:寿峰村地处建德与浦江交界处的深山里,气候条件十分适宜草榧树的生长,野生草榧资源丰富。据说,这山岙中五百年以上树龄的草榧树就有两千余株。榧树持续结果能力可达数千年,故有“一年种榧千年香,一代种榧百代凉”的谚语。

被锯齿叶子反复梳理过的山村黎明,从山峰披挂下来,融入谷地的小溪,叮叮咚咚流入村中的庭院。每家每户冒出的炊烟,又袅袅升起,去追赶黎明的踪迹。

褪去了时间的外衣,老榧树干裸露出五六百年乃至千余年的岁月之痕,是一种骨质的记录。难道隐者的骨头,都这么坚硬吗?

我与文友走进五月的寿峰村,有缘与两千多位远离尘嚣的隐者相会。老榧树,把寿峰村的古韵古风写在了村头山弯,我们一见,便产生了不尽的怀想。凡物,有荣生便有寂灭,只是生与灭之间的路,有不同的长度。榧树有着坚韧的性子,顽强地行走在漫长的生与灭的路途中,沐风栉雨,一肩日头一肩月。

榧树是山村道行高深的隐者,守候在老屋边,守候在古道旁,守着晨光,守着晚风,守着山村的过去和未来。时间就睡在老榧树的年轮里,细密而又坚实。

古村的山脉和山谷间的溪流,是隐者洒脱的身姿和清澈的思想。我敬仰隐者恬淡自适的处世态度,我崇拜隐者超凡脱俗的睿智。

我原以为,隐居者的日子,是孤独的代名词。没想到这些隐居者却在这里营造了一个世外桃园,令我们这些烦躁不安的城里人羡慕不已!

青果

老榧树高大而又清瘦的身躯,站在村头是动人的故事,立在山弯是美丽的风景,藏在村民的心里就成了婉转的歌谣。山风柔和地唱着歌谣,这种远古的歌谣,这种让人听了就想念老家的歌谣!世代村民的梦境,镌刻在老榧树的枝叶间,虚幻而真切。

胸中无欣戚,生存本自然。老榧树与世无争,却不消极无为。榧树从大地深处源源不断汲取养分,让自己的枝繁叶茂起来,然后,悄悄把太阳悄悄藏进一茬茬累累青果,让村民的生活一茬茬浆汁饱孕。

榧树是一位调节阴与阳的大师,能够化虚为实。我们眼见青果,便不由自主地联想那些结成此果的虚幻因缘,仿佛看见大师在巧妙地搅和着地气、阳光、轻风……

一枚青果,就是一句从大地深处涌现出来的歌谣,一个从时间隧道里传递出来的祝福。

一茬青果,就是村民的一串香喷喷的日子。榧树就是这样一年年地为村民积攒着饱满的生活!(汪国云)

责任编辑: 翁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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