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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下吴
2017-12-25 14:18

邵家古称甘棠之村,简称棠村。

甘棠,是一种落叶乔木,可以用作嫁接各种梨的砧木,其果实略呈球形,学名叫杜梨,俗名叫野梨。唐末诗人李洞有一首《绣岭宫词》这样写道:“春日迟迟春草绿,野棠开尽飘香玉。绣岭宫前鹤发翁,犹唱开元太平曲。”据邵家的老辈人说,过去,村后山上遍长这种野梨,甘棠这个充满诗意的村名也许由此而来。

明洪武初年,有个叫邵叔良的人,从今桐庐大市入赘到棠村一户姓王的人家做上门女婿,后子孙繁衍,王氏式微,邵姓成为村中大姓,故改棠村为邵家,并把村庄从后山脚迁到村前沿溪而居。

胥溪自村北绕向村东,邵家村就这样被胥溪所环绕。村之前山高而陡,为一村之镇山。邵家自古有规矩,村前山上的所有山林不得砍伐,所以山上古木参天,郁郁葱葱,一年四季,景色各异,春天杜鹃吐艳,秋日红枫尽染,令人流连忘返。

一条主街自北而南穿村而过,村中的主要建筑基本沿街而建,其中以总祠堂“光启堂”最为气派豪华。另有分祠多处,诸多“世德堂”“光裕堂”“孝友堂”“集庆堂”“慎修堂”“积庆堂”“树德堂”“余庆堂”等等。村南还有一座“忠孝神祠”,内供关公等神像。村北有一石亭,此亭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亭名:“憩贤亭”。严州府教授陆锡智在《亭记》中说:“棠村之北不一里有石亭焉。亭筑于山之麓,清溪环绕,古木阴浓,为行人憩息所,故亭即以憩贤名。夫既为憩息所,则担簦而至、履跷而来,或春雨扶犁而小住,或秋风载秷而暂停,朝则牧童放犊,暮则樵子担薪,无时不可憩……”

而今,“憩贤亭”与村中大多古建筑都已不存,只有一座经过重修后的总祠及一座分祠尚在,总祠门顶上“邵氏宗祠”四个字,还是原《人民日报》社社长邵华泽所题。

出邵家往南约五里,有一吴姓人聚居的村坊,因此村在邵家的下首,故名下吴。若从空中看,邵家与下吴两村,恰为八卦图中的阴阳两极,胥溪是两极的界线。

下吴吴氏的始迁祖叫吴文弼,其原居地是淳安杜塘。吴文弼出生于南宋绍兴十四年(1145),岁进士、大学士、教授,闲暇时好游山水。

有一年,吴文弼溯胥溪游胥源,见严峰高耸入云,峰下溪流蜿蜒,田地平阔,为宜居之地。南宋乾道六年(1170),即率全家迁居于此,至今已历八百四十余年。吴文弼活了94岁,卒于嘉熙三年(1239),这在当时,真正算得上是老寿星了。他有两个儿子,老大吴有梁,老二吴有材。吴有樑也是个长寿之人,活了96岁。下吴人说,因这里山清水秀,空气质量非常好,加上吴文弼和吴有樑父子俩都是与世无争之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心态极好,所以才会那么长寿。在下吴村的历史上,活过90岁的人比比皆是。

下吴原有四座祠堂,总祠“至德堂”立于村中央,前进建于清同治年间,这是整个下吴吴姓族人举行祭祀活动和议事的场所,也是操办红白喜事的地方。祠堂门外有座台门,呈八字形朝向西南,由六根柱子共同支撑起门顶。台门两边各有一块一米多长的青条石,可供人们休息。门外即是用鹅卵石铺成的官道。凡吴姓子弟娶亲,新娘子都一律从台门抬进,先进祠堂拜祖宗,然后才迎进自家门。老人过世也一样,先在祠堂上设灵堂吊唁,再从台门抬出。七月半还要在台门前搭台做道场,以超度各路亡灵。村口原有一座“英烈殿”,祀伍子胥。村口胥溪上有座严峰桥,为清嘉庆二十二年(1817)由吴亮首倡所建,此桥为双拱石桥,造型极其美观,进出胥源的人,都爱在桥上流连一番。可惜的是,清咸丰七年(1857)年的一场洪水,裹挟着上游的大量木头柴草直冲而来,令下吴人骄傲的严峰桥被冲毁了半座,有很长一段时间,桥的另一半上的石板曾作为村人凉果谷物的场所。因上游开发过度,村人担心再发洪水,淹没村庄、田地,一百多年后,桥的另一半也被拆除。而那座祀奉伍子胥的“英烈殿”也在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中被拆除了。

拆完了严峰桥、英烈殿,有人又把目光盯上了村口的那排古柏。据村里的老人说,这排柏树是吴氏祖先种在这里用来防风的,至今不知有多少年了,有人估计其种植时间大约在明朝。现在看上去,大的有三四人合抱,小的也要一两个人才抱得过来。当有人拿着刀锯来到树下时,村里人自觉行动起来,站在树下,共同保卫祖先们留下来的这点财富,这才让这些珍贵的古柏免遭毒手。现共存古柏十九株,外加一棵株古樟,共二十株。一个村庄中有这么多的古柏,为远近所少见,成为村中一道亮丽的风景。附近村庄都有舞龙灯的习俗,而下吴村独无,据说是为了这些古树的安全。但村里却有一个非常奇特的风俗:赶猫狸。

以前,常有猫狸到村里偷鸡吃,村人恨之入骨,每年七月半前后共三天时间,全村人组织起来赶猫狸,顺便驱逐一切妖魔鬼怪。这一习俗不知已经传了几代了。

挑选几个青少年,到山上摘一个桐子,插在一根竹棍上,再挨家挨户讨香,把讨来的香点燃,插在桐子上,看上去就像一个火刺猬。这个“火刺猬”由一个年轻人擎着在前面跑,其他人或手持钢叉,或敲打锣钹在后面跟,一路打打杀杀地在村里的各条巷道里跑一圈,最后杀出村外,把“火刺猬”丢到村口的溪水中,这时,锣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也都停止呼喊,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整个活动突然结束。

(记者 沈伟富)

 

 

责任编辑: 储玲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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