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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10多天就是春节了。每年这个时候，在城里的保姆们就开始收拾行囊“弃城而走”，踏上回家的团聚之路。为了错开春运高峰，保姆们提早走人，使得今年的“保姆荒”提前到来了。尽管东家和职业介绍所纷纷用高薪挽留，但难舍的亲情还是让不少保姆毅然返乡。


　　保姆市场岁末异常冷清


　　昨天下午，记者来到杭州朝晖家政服务市场时，原本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市场显得格外冷清，转了一圈，偌大的市场，几乎见不到人，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保姆在和东家商谈。


　　往日，在各个服务点内外，坐满了等待工作的保姆，但是现在，这些服务点外的折叠椅子都被收了起来。由于没有什么生意，做家政中介的工作人员捧着个热水袋，聚在一起聊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不少服务点索性关门休息了。在岁末这段非常时期，市场上的保姆80%都有回家的打算，留下来在杭州过年的基本上也找好了东家。


　　高薪留不住保姆回家的心


　　记者从几个家政服务点了解到，现在杭州市区保姆的月薪约为800元左右，钟点工的时薪在7元至12元不等。但是在服务点里的记录上，记者看到，想雇保姆的家庭给出的待遇几乎都在每月1000元以上，而节假日代班保姆的薪水达到50元/天到60元/天(即每月1500元到1800元)，钟点工的薪水也涨到了每小时20元。这一薪水标准，比一年前高了400元到500元。


　　杭州千岛家政服务的工作人员王水花告诉记者：“几乎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保姆最俏的时候，都是保姆在挑东家，所以东家为了将家里的保姆留下过年，会包一个红包以示鼓励，或者是在招替工的保姆的时候开出高价。”


　　然而，薪水的上涨并没有留住大多数保姆的心。来自农村和贫困地区的保姆们，虽然平时也非常注重经济收益，一到春节，最看重的还是与家人团聚，再高的报酬也难以留住他们的心。


　　“春节特别价”难招代工保姆


　　来自河南农村的保姆余萍这样告诉记者，过年团圆是当地多少年来的风俗，“平常日子，工资少一些，我们不计较；可是过年的时候，加多少钱，我们也要回去”。旁边来自南昌的另一个保姆凑上来说，一年到头漂泊在外，过年再不回去团聚，当地说法是会不吉利的，哪怕大年回不去，小年(正月十五)也得回去一趟的，何况农村过年有很多的风俗习惯，远比在城里孤苦伶仃的热闹多了。


　　用“春节特别价”来吸引代工保姆，困难更大。春节前后，保姆的流动性很大，留在城里的保姆多数是短工性质，质量无法保证，不少从事家政服务的工作人员会劝说客户，在过年这段时间里先“将就一下”，等到年后保姆回流的时候，再寻找理想的保姆。另一方面，做“临时保姆”很不稳定，一旦到了节后，东家原先的保姆回来，代工保姆就得“下岗”重回市场，而这个时候因为劳动力资源丰富，竞争激烈，工作不好找，所以许多保姆宁愿再等一等，也不愿代工。



    “保姆荒”今年提前到来


　　“其实每年春节前保姆都很俏，不过今年的‘保姆荒’似乎来得特别早，许多东家12月中旬就来预约过年期间替代保姆和钟点工，有的甚至已经开始预约过年以后的保姆了。”


　　杭州灯芯巷家政服务部的周奇光给记者翻了翻她的客户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分布在杭州各个地方的需要保姆的家庭，一共是35个，都是约在年后找保姆的。而需要寻找过年期间的代班保姆的登记人数，则比这个记录更要多上几倍。“我现在手头一个保姆都没有了，但是每天还要接到十来个家庭的电话要找保姆。今年的过年时间早，保姆回不回家过年，早在12月份就已经定下来了。”


　　在朝晖家政服务市场办公室，记者发现，从12月18日到1月18日这整整一个月里，通过市场介绍出去的保姆只有170个，而平时的数字是300到400人，有时候甚至可以达到500人。办公室负责人韩娅平告诉记者，保姆的回乡潮每年都在提前，她分析说，为了避开春运高峰，保姆都选择了和东家协商好，提早回家，“害怕票买不到，结果就越走越早。”


　　家中生病的老人无照顾


　　在朝晖家政服务市场，家住德胜东村的姜贤国一脸茫然，整个市场一圈兜下来，得到的答复基本上都是“我们帮你联系联系，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虽然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这么难找啊。”看看没戏，姜贤国打算过两天等手头的工作稍微闲一点的时候，再来市场找找。


　　“这个事情急啊，家里的那个保姆25日就要走人了，这边如果不及时衔接上的话，我那84岁有病在身的老爸就没人照顾了，况且又是年底，工作比平时繁忙，我们做孩子的临时也脱不了身。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姜贤国告诉记者，每年到这个时候，就是他最烦心的时候。


　　“人家保姆一年到头出门在外，回家过个年团个圆，我们当东家的也没理由阻拦，但从实际情况出发，我还是希望她能留在我们家跟我们一起过年。”


　　姜贤国告诉记者，家里的保姆来自安徽黄山，今年41岁，和老公及大女儿一起来杭州打工，三人一起挣钱来支付在北京科技大学读大三的小女儿。因为很久没跟小女儿见上面了，趁女儿寒假过年，保姆说什么也要回家一趟看看她。虽然这事也让姜贤国颇感为难，但因为那保姆平时在家里做得很好，为了以后能长期地留用她，姜贤国认为，不应该拒绝保姆的合理请求。


　　新妈妈不知怎样带小孩


　　原本一向平静的生活，自保姆走后，就开始陷入手足无措的困境。虽然已经当了一个月的妈妈，但年轻的杨静对照顾孩子显然还是毫无概念，什么时候要喂奶？尿布如何换？孩子哭了怎么哄？夫妻俩切磋了好一阵子，硬是没理出个头绪来。


　　更要命的是一旦老公白天上班，杨静一个人就腾不出手来，中饭就只能趁孩子睡着的时候泡点方便面将就一下，要是孩子中午不睡，她那顿饭也就没个指望了。


　　没过两天，杨静的眼睛就开始泛红了，口口声声喊着，“当妈不容易啊”。老公看着心疼，去了保姆市场，但如今保姆都很难找了，更何况月子保姆？工钱开到了每月2500元，也没找到。


　　外地人比例大加剧“保姆荒”


　　在采访中，有许多从事家政服务中介的工作者告诉记者，现在的保姆和之前相比，年龄逐渐年轻化，文化水平也普遍上升，他们习惯了城市的生活节奏，心思越来越活泛，对东家的要求、对待遇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


　　“今后，要想找那种老实工作的保姆越来越难了。”不少人认为，按照现在的状况发展下去，“保姆难找”将不仅仅是一个过年的时候才会遇到的问题，而会经常困扰平常家庭。


　　朝晖家政服务市场办公室负责人韩娅平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也认为，仅仅协调主顾和保姆之间关系是不够的，保姆市场需要一股新的力量加入。此前，曾有本地的下岗女工从事钟点工的工作，韩娅平认为，如果保姆市场中的本地保姆能增加，虽然不能在根本上解决“找保姆难”，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家政服务的困境。但是由于都市人自身观念难以转变，放不下架子，因此在家政服务这一行业中，外地人仍然占了绝大多数。于是每年的年关，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外地保姆回家过年，却无计可施。



来源： 浙江在线－今日早报 作者： 编辑：吴瑞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