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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尊素墓黄宗羲墓前
2011-09-15 21:30

黄尊素、黄宗羲父子之墓在余姚化安山陆岙虎山、龙山,相隔百余米。

黄尊素(1584-1626)明末官员,东林七君子之一,余姚通德乡黄竹浦(今浙江省余姚市梁辉镇)人。黄宗羲(l6l0-l695),字太冲,号南雷,明清之际思想家、史学家,学界尊称为梨洲先生。现余姚市城区即有一街道办事处称“梨洲街道”。

黄尊素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天启初擢御史,力陈时政十大弊失,触忤明代第一大宦官魏忠贤,被停发工资一年。后又上疏论事,再忤魏忠贤意,被削职贬逐回原籍。不久被逮关进北京皇家大牢(诏狱),受酷刑而死。魏忠贤倒台后,在审理该案时,时年19岁的黄宗羲,在国家最高法庭上干了件骇人听闻但大快人心的暴力事:用扎鞋底的尖锥将主谋许显纯扎得满身鲜血,滚地求饶,主审官没收其作案工具后,又将另一主谋崔应元的胡须活生生地扯了下来。可见黄宗羲也是个很有个性的主。

黄宗羲从学于著名哲学家刘宗周,得蕺山之学。清军入关后,黄宗羲召集里中子弟数百人组成“世忠营”参加反清战斗,达数年之久。失败后返乡闭门著述,清庭屡次诏征,皆是敬谢不敏。

黄宗羲也是超级大师,著作等身,他天赋异禀,不但精通儒学,还懂得算术、天文,据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没有他不知道的,被称为三百年来学术之集大成者,其身后与顾炎武、王夫之齐名,并称为“明清之际三大思想家”。他的思想成就体现在对皇权专制主义的批判方面。他指出:人君“敲剥天下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子女,以供我一人之淫乐”,“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向使无君,人各得自私也,人各得自利也。”他进而指出:“盖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黄宗羲的观点体现出他具有鲜明的民主主义思想色彩。作为一个拓荒者,他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完整地提出了民主启蒙思想,为资产阶级改良主义和旧民主主义革命提供了思想武器。这不仅是中国思想史上的骄傲,而且也是世界思想史上的瑰宝。黄宗羲的启蒙思想完全没有外来思想的影响,空前绝后,被称为“中国思想启蒙之父”。

不过,今天人们对黄宗羲最熟悉的当算“黄宗羲定律”。 黄宗羲认真地反思了中国上自三代下至明朝的历代赋税制度,认为“天下之赋日增,而后之为民者日困于前”,使人民苦于“暴税”之三害:“有积累莫返之害,有所税非所出之害,有田土无等第之害”,主张“重定天下之赋”,而定赋的标准应“以下下为则”。他对传统帝国千年以来的“农民负担”和“税费改革”等问题的研究和评论尤为深刻,经过研究,黄宗羲发现,历代每次农业税法调整或改革,都是将前面征收的各种摊派和附加,与正税合在一起一并征收;然而改革后,政府又逐渐忘记了这一并征收的赋税本身已包含了摊派与附加,再次另行摊派。结果是改一次,农民负担加便重一层,最后是民不聊生,揭竿而起。新政权建立后,又从头开始,如此反复循环,成为一个规律现象。当代社会学者秦晖将之命名为“黄宗羲定律”,以表示对黄大师的尊敬。在清醒认识到这一点后,中国领导人决定打破这个怪圈, 2006年开始,国务院废除了执行了2600余年的农业税,10亿农民再不用交纳“皇粮国税”了,此举善莫大焉,其影响之长远,意义之重大,难以估量。黄大师对此功不可没,在其光辉思想史上又添了浓彩厚墨的一笔。

黄宗羲的墓园占地很大,但据说下葬时仪式很简单:坟地是他自己选的,生前交代不铺张办丧,遗体就穴而葬,不用棺木,不立墓碑。因此,下葬时仅“一褥一被一石床”而已。后高友兰赠碑石,隶镌“黄公梨洲先生墓”。后世屡有修葺,规模日趣宽大。建国后由多次重修,面积达近500平方米。由此也可见,人只能决定自己的生前事,却无法左右身后事!(黄建生)

责任编辑: 周碧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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